反正就是枣

这边格式忒渣_(:3 」∠)_

麦哥和探长终于又见面了【老泪纵横

时间转换器这个东西真的很多问题，研究深了就变成“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有二设。

第四章  冷酷的柔情

　　酒精难闻的味道让迈克洛夫特不禁皱眉，挂在他身上的醉汉好像睡着了，但脚下还迈着步子。“你可以用悬浮咒。”雷斯垂德抬起头来，有些大舌头，然后又低下头去。

　　迈克洛夫特一言不发，继续扶着他走，早就预料到时间转换器会有缺陷，没想到这么严重，多次传送失败让他精疲力尽。幸好雷斯垂德酒品不错，说了点胡话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只有负责行走那部分神经还醒着。

　　他的家就在前面，与他身份不符的简朴，但庄重得不像单身汉的住所。自从婚礼遇袭后，夏洛克和约翰就暂住在他家，好在他的房子是双层的，互不影响。被迫住在哥哥家让年轻气盛的弟弟恼火很久，干脆就躲在楼上，拒绝和他见面。

　　这样也好，迈克洛夫特可以从容地处理这个前傲罗吐在他身上的东西。


　　“不敢相信，死胖子，你真的下手了？把盖文灌醉然后带回家？”夏洛克就站在门口，迈克洛夫特潜意识里希望弟弟这么做，像小时候一样站在门口等他回家，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讨厌这个。

　　夏洛克帮着把雷斯垂德抬到沙发上，然后难得的严肃起来：“你对自己很失望。”

　　“不，我不会因为外界因素的不可控性对自己失望。”迈克洛夫特看了看怀表链上的时间转换器，“但我有必要调查一次，在我接手神秘事务司之前，他们都在做什么？这种半成品应该继续研究而不是放置一旁。有果必有因，他们的懒惰导致两个非魔法人士被钻心咒折磨死了。”

　　“雷斯垂德夫妇？”夏洛克敏锐的洞察力让迈克洛夫特有些酸涩的自豪，“现在先处理一下盖文吧，他闻起来可不怎么样。清理一新，还缺点什么，清水如泉？”

　　迈克洛夫特转过身去，疲惫像藤蔓一般缠绕着他。几天前他接到约翰的消息，立刻从部里调来一只时间转换器，然后在第一次成功后遭遇了四次失败，每一次都错过时间点。他曾亲眼看见莫里亚蒂离开，或是只剩下黑魔标记高悬于空，第三次是看见傲罗将头狠狠按进草丛，最后一次，火焰吞噬了老警官和他妻子，热浪嘲弄般地打在迈克洛夫特脸上。

　　有果必有因，先是因果左右了他，然后他自己创造了因果。没有他，雷斯垂德早已殉职，而正是因为雷斯垂德被救下，他才有机会知道自己该去救他。

　　“我要去睡了，约翰在圣芒戈加班，不用等他了。”年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盖文好像醒了，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他没有吐在酒吧门口而是毁了你的上衣。”

　　等到夏洛克上楼梯的声音消失后，轻咳声钻进迈克洛夫特的耳朵。“您好，雷斯垂德先生。”他转会来，向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的人轻轻扬了下头。

　　“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被酒精摧残过一番的嗓子嘶哑难听，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记得喝醉之后所有的事，“我失礼了。”

　　“不必，感谢您对舍弟多年的照顾。”

　　“那个时间转换器......先生，那天为什么要救我？我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虽然你曾挠花了我的脸，但也不必如此。”雷斯垂德擦了擦脸上的水，神色复杂地看着迈克洛夫特，他没办法指责救命恩人救了他从而害了他的父母，也不能责问对方为何知道自己涉险。

　　“我没能救下你的父母。”迈克洛夫特懂得那个眼神，雷斯垂德的大脑封闭术确实是傲罗水准，但迈克洛夫特从不依靠魔法来阅读他人，“我一直在关注你。如你所说，你还是学徒时我们曾见过一面，那时我就发现你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原谅我，我不能具体说。那时部里不关注这些事，但我和我的前任不同。”

　　“魔法部官员监视傲罗？”雷斯垂德有点嘲讽地说，随即又想起自己已经不再是傲罗了，“前傲罗？”

　　“是我监视你。”

　　雷斯垂德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不是绝望的笑容，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句当成调情。雷斯垂德的反应让迈克洛夫特有一些无措，说实话，很久没有人让迈克洛夫特体会无措的感觉了。

　　“承蒙关心，先生。”雷斯垂德终于说，“我活得很好，别浪费时间了。”

　　“格雷戈里.雷斯垂德，一九七零年毕业于霍格沃茨，曾属学院赫奇帕奇。”迈克洛夫特突兀地说，“曾是一个敢于反抗的人，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愿承认的挚友，是优秀的傲罗和领导者。但没有人知道，他也有被人认为是美德但十足扭曲的一部分，他可以原谅侮辱他的斯莱特林，可以原谅害他家破人亡的食死徒，可以原谅道貌岸然的临时法庭，但他从不原谅自己。”

　　雷斯垂德僵硬地站了起来，紧咬牙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所谓的‘监控’做到何种地步，先生，但如果你要扮演心理医生，恕我失陪。”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雷斯垂德。”迈克洛夫特逼近了，让自己变得既有压迫性又有说服力，“你被伤害，不是因为你是赫奇帕奇或是泥巴种，也不是因为你是个傲罗以及同性恋者，而是因为这世界上有那些愚昧残忍的人。这是唯一的原因。”

　　雷斯垂德颓然地坐回沙发，理智告诉他福尔摩斯说的都是对的，而福尔摩斯没说出来的那部分事实更加苦涩：雷斯垂德无力去反抗那些，只能把恨转移到自己身上，因为报复自己是最简单的。

　　“你必须抗争。”迈克洛夫特的语气柔和下来，“我们在阴影中生活的太久了，但不该因此忘记光明。”


　　约翰终于结束加班回到“家”时，正看到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个在读书，另一个在沉思。

　　“你好，迈克洛夫特。”约翰一头雾水，“还有格雷戈，你怎么来了？”

　　“我来，呃，找你谈谈。”雷斯垂德勉强笑了，“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得警告你和夏洛克，小心那个食死徒，莫里亚蒂。”

　　“别担心，夏洛克已经把他列为头号敌人了。”约翰指了指楼上，“他一直在研究莫里亚蒂，早在上学的时候就开始了。”

　　雷斯垂德活动了下僵直的脖子，站起来整理衣襟：“感谢您让我留宿一夜，福尔摩斯先生。我得走了，他们要求我天亮之后立刻去打击手小队报道。”

　　“请吧，雷斯垂德先生。”迈克洛夫特夹好书签，抬起头看向雷斯垂德。约翰送他走到门口，自己留在保密咒范围内，雷斯垂德站在门外。

　　“保重，格雷戈。”约翰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猛然发现雷斯垂德原本就有白发的鬓角完全白了，但也在雷斯垂德的眼睛里看到了释然，“保重。”

　　雷斯垂德点点头，举起魔杖，空气扭曲后前傲罗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你也会做起心理医生来，死胖子。”夏洛克打着哈欠走下楼梯，“别看了，你已经把那行字看了十遍了。你要赞美花香，赞美雨露吗？雷斯垂德那蠢材会把你当成人生导师的。”

　　“回去睡觉。”约翰一个箭步窜到夏洛克面前，狠狠地把他向楼上推，“你今天必须去部里报道，如果你醒不来，我就把你和你的睡衣一起扔进办公室。”

　　夏洛克笑了下，低下头亲了约翰一口，趁后者发愣的空当跑到迈克洛夫特后边，玩味地看着他手中的书：“你居然在看小说？你的欣赏水平和发际线一起走下坡路了吗？”

　　“人有时也需要放空思维。”迈克洛夫特皱起眉，“体验一下不需要思考的感觉。”

　　“脑容量不够的人才会放弃思考......”夏洛克的嘲讽还没说完，约翰就捂住他的嘴，“唔，唔，放开我！”

　　“我倒是觉得小说很有意思。”约翰觉得再在这住下去自己会英年早逝。夏洛克拍他的胳膊表示求饶后，约翰放开他。客厅安静极了，约翰不禁好奇迈克洛夫特在看怎样一本“不需要思考的书”，于是向前凑了凑，迈克洛夫特正翻开到写着诗歌的一页。

　　还记得海滩上的篝火 
　　那带着咸味的轻烟。
　　松林里阴翳连绵，
　　屹然矗立的林木， 
　　全都那么坚挺，整洁。 
　　海鸥栖息在悬崖之巅， 
　　在绿波中洒下白影点点。 
　　松林中吹来一阵清风， 
　　引得松涛摇曳； 
　　海鸥展开双翼，振翅高飞， 
　　它们高声尖叫， 
　　任那连串的鸣音充斥在空中，不断蔓延。 
　　我听到了风声， 
　　听它从海滩上呼啸而过，一路向前。 
　　还有那拍岸的浪花， 
　　轰轰而来，滚滚而去，从不留连。 
　　我也看见那篝火， 
　　已慢慢把海草烤干， 
　　空气中弥漫着的，
　　四处是轻烟。＊

　　“很美。”约翰叹了一声，觉得夏洛克错过这样一首诗真是遗憾，而且只是因为他给自己的思维划定了疆域。

　　给自己的思维划出边界实在是不明智，聪明人这样做会使视野变窄，平庸的人这么做则会导致排挤和偏见。我怎么会思考这么深邃的问题？约翰自嘲地想，和拉文克劳们一起待太久了。

　　还有格雷戈，他会好起来的。他一向都会。他又想。

*引自科幻小说《沙丘》。这一段是家臣唱给主人公保罗的歌，背景是保罗离开出生地“卡拉丹（一个水源丰富的星球）”，随他的父亲莱托公爵去新的封地——沙漠星球“阿拉基斯”，从天堂到了地狱。但在阿拉基斯，保罗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每章后记】
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进去了．．．．．．还是hurt好写，comfort太难了_(:3 」∠)_
上部大概还有两或三章，更新这么慢不要嫌弃是真的很忙(｡・`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