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枣

*突然很想知道同为意大利人，米老师是如何看待萨老师的，于是有了这篇诡异的妄想。假设miflo is rio，没有糯米小姐姐，莫萨大概是友情。时间点在北京见面会之后。这篇每个字都是假的！标点符号都不要信！

*【上在这里ヽ(･ω･｡)】这流水账一样的玩意居然还没写完......是语言废本废！所有语言梗出的车祸都是我的锅！顺便说弗朗切斯科哥哥是写手的瑰宝(●'◡'●)ﾉ♥ 

*summary：勒孔特先生听取某位友人的建议回到意大利看望妈妈，意外途径了莱尼亚戈——安东尼奥.萨列里的家乡。

 

 （中）

多年的巡演让勒孔特先生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些美好得像法式泡芙，有韧性的外壳包裹着柔软的心，有些则比随便摆弄他的头发还要可恶，让他不得不用最冷的面孔去应对。但遇到需要勒孔特先生“跳起来并发出一声卡在喉咙中的尖叫”的情况，这可能是第一次。

在钢琴发出的巨大嘈杂声中，勒孔特先生的惊叫只是另一个不和谐音符。他在试图闭上嘴巴的同时注意到，原本剥落的墙皮变成了暗纹墙纸，坑洼不平的地板也变得平整，头顶烛台吊灯发出灿烂的光芒。他咽下好不容易憋住的高分贝叫声，瞪大眼睛，一点一点转过身去。

那声音的主人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身材颇为结实，但仪态优雅得体，他没有戴扑香粉的假发，短发打着蓬松的卷。而那双意大利式的深色眼睛中，既透出年轻孤儿的彷徨与憧憬，也藏着垂暮老者的哀伤与悲悯——简而言之，混合着一个人的一生。

“您还好吗？很抱歉吓到您。”他微微探身，声音带着关切。

“您......您好，萨......萨列......”勒孔特先生努力调整呼吸。

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对面的人是谁。虽然那人长得和弗洛朗.莫特先生——那个疯狂热爱音乐的法兰西小子！勒孔特先生标注道——并无半点相似，与洛朗.班先生似乎也没什么重合的面部特征，甚至也没有穿着经典反派必备一身黑，但勒孔特先生就是知道。

“萨列里大师！”他终于重获了对自己舌头的控制权。维也纳的宫廷乐师长，安东尼奥.萨列里，微微颔首，脸上的惊讶变成得体的微笑。

这是我第一次用意大利语叫出“萨列里大师”吧。勒孔特先生后知后觉地想。

“我以为不会有人再记得我的名字。”萨列里自言自语般说，却并不悲伤。然后他再次看向勒孔特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造访，您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也就是您扮演的那位。”

“莫扎特？”勒孔特先生下意识问出声，萨列里点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

萨列里举起手，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您脑袋里那些最强烈的情绪，它们很难不引起人关注。请您放心，我只能模糊地感受到您的一点想法。”

“天啊，这真是不可思议。”勒孔特先生晃了晃脑袋，似乎这样就能让最强烈的情绪平静下来，免得被两百年前的作曲家听到被写成咏叹调什么的，“大师，我们这是在哪？”

“我的房间。”

“不，大师，我的意思是，您存在吗？我是说，您是真的站在这里，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我的脑袋里？”勒孔特先生说完忍不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大师您别生气，我知道这是个蠢问题。”

“抱歉，我也不知道。不过，谁说发生在您脑袋里的不能是真实的呢？”萨列里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如果您喜欢，就把这当成一个奇怪的梦吧。”

“真可惜，要不然我就可以和您照张相了——照相就是我这个年代画肖像画的一种方式。”勒孔特先生看到萨列里不解的表情后补充道。在确定大概没有什么被小刀捅死的危险后，勒孔特先生的幽默感又活了过来，并冲他摇摆小手：“您之前说我让您想起了莫扎特，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当然.就像我之前说的，鲁莽又失礼。”萨列里说完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像是为糟糕的玩笑话而道歉，“请坐吧。您要些点心吗？”

勒孔特先生拖着还软着的双腿蹭到一把椅子前，他终于看清了整个房间，窗外黑漆漆一片宣告着黑夜仍未离开，但明亮的烛台驱散了房间中的黑暗，显得柔和而温暖。

“谢谢您，但还是不了。”勒孔特先生疑惑而戒备地看着盘子里凭空出现的小饼干，又抬起头看着萨列里，“大师，您真的住在这里吗？”

“在我父母去世之前，是的。”萨列里环视房间，露出怀念的神色，“如果您也有八位兄长，得到一个阁楼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我读您的生平时只知道您有位叫弗朗切斯科的哥哥。”勒孔特先生回忆着自己查阅资料时一眼扫过的内容。萨列里的眼睛亮了一下。

“啊，弗朗斯！他是个很优秀的小提琴手，我曾为看他的演出偷偷跑出去，结果被关了禁闭，他还偷着给我糖吃。”萨列里顿住了，语气中也带上一丝悲伤，“我已经忘记弗朗斯长什么样子了，离开莱尼亚戈后我们就很少见面，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希望弗朗斯能原谅我。”

勒孔特先生想起自己的弟弟，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整天在一起淘气，但从没断过联系。有时候电话那端的一句“哥，今天怎么样？”就能让勒孔特先生一天的疲惫跑得无影无踪，

“遗忘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被遗忘更是如此。”沉默片刻，萨列里又恢复了宫廷乐师应有的优雅姿态，勒孔特先生却觉得更加难过，“让您见笑了。”

“不会的，大师。”勒孔特先生真诚地说。他深知“遗忘”一词对萨列里意味着什么，而对他自己而言，他还记得摇滚莫扎特法巡结束时，他和弗洛朗.莫特先生都是多么紧张，害怕自己的努力只是别人两个小时的消遣，娱乐过就被忘掉了。所幸，他们的恐惧并没变成现实。

“请您和我说说您的那部‘音乐剧’吧。”萨列里转移了话题，也许是勒孔特先生想得太大声了，“一部法语的歌剧，这实在是太令人惊奇了。”

“是的，法语！您不知道，他们欺负我是个意大利人，居然写了一段根本唱不出来的歌词给我！”勒孔特先生用母语流利地抒发心中的委屈，意外收获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您要是不嫌弃，就去学德语吧。”

勒孔特先生仿佛突然知道了宇宙的秘密。

他想着如何复述《摇滚莫扎特》的剧情，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后人对前辈的戏说在前辈耳中是什么样子？他可从来没想过。

“我们从莫扎特离开萨尔兹堡讲起，他喜欢韦伯家的阿洛伊西亚，跑去巴黎又在那里失去妈妈，然后和康斯坦斯结婚，《费加罗的婚礼》和《魔笛》，最后他去世了，被天使带到了天堂。”勒孔特先生别扭地挠了挠头发，“而您，我该怎么和您说呢？您对他有敌意，但最后冰释前嫌。整部剧最后一首合唱就是您和莫扎特的，也就是弗洛和我。”

萨列里饶有兴致地听着，还顺便拿起一块小饼干：“这太有趣了，我和莫扎特大师的故事，比我所知的那些传闻友善得多。您说的‘弗洛’，就是扮演我的人吗？”

“弗洛朗.莫特，一个法国人，我独一无二的‘萨列里’！”勒孔特先生骄傲地说，随即发现了话中的问题，心虚地咳了一下，“您来之前我就在弹他写的曲子，他很爱音乐，就像您一样，我想这也是选他来演您的原因之一吧。”另一个原因大概是发型。

“我听到您的演奏了，原谅我不是很理解您的年代的音乐，但不可否认，无论在什么时代音乐都有无可比拟的魅力。”萨列里望着房间角落的钢琴，安静地嚼着小饼干，思绪似乎离开了逼仄的小房间，飞向夜幕下的世界。

他是如此深爱着音乐。勒孔特先生惭愧地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听过萨列里的音乐，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因为萨列里的扮演者们。虽然不如专业演员洛朗.班先生那样热衷考据，弗洛朗.莫特先生也为角色做足功课，那段时间他的播放列表从摇滚金属变成清一色的古典音乐，并在勒孔特先生问及时郑重地说“这可是萨列里大师的音乐”。那时勒孔特先生就知道和这位同事的相处会很愉快。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那不只是合作愉快而已。如果问勒孔特先生的话，他会说曾经的弗洛朗.莫特先生是个小疯子，有着近乎无限的热情和精力，热衷于给自己找麻烦，然后再带着笑容努力解决所有问题。

弗洛朗.莫特先生一直在试图理解“安东尼奥.萨列里”，他研究自己要演唱的曲目，研究如何利用戏服制造更好的戏剧效果，也研究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这位作曲家。他倾注了很多心血，甚至抓住勒孔特先生一起听萨列里的剧作。

“我对古典音乐了解的比较少，米开来，但我觉得用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天才作为标准，任何人都会被对比得黯然失色，我们怎么能因为听到了极致的音乐就去说其他天才的作品平庸呢？”

“你可以和德芙谈谈，看他能不能换个剧本。”勒孔特先生打趣正在纠结的法兰西小子。弗洛朗.莫特先生耸耸肩，揉乱了头发，又跑去练歌了。

然后，他呈现给人们一个近乎完美的萨列里。

是的，他的唱功还稍显逊色，他的演技还青涩，但弗洛朗.莫特先生的眼神中、动作中，都带着宫廷乐师长的傲慢，他惊恐，他嫉妒，他自嘲，他请求救赎，他演活了一个平凡的天才。

但一切结束之后，弗洛朗.莫特先生似乎不愿被这个角色所束缚，就像他始终坚持的那个称呼一样，FLOW，他终究是要流走的。勒孔特先生看着大男孩走得更远更远，长成一个男人的样子，带着他的音乐漂泊。

 

【TBC】

 

这篇的萨老师参考了烂大街那张大头，还有这张专辑封面——

天啦我要表白画手太太！这个一身白的萨老师！还有小腿肚和双下巴，肉乎乎的太可爱了叭（ntm

顺便说这张真的超好听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