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雷ML】When We Talk about Death 当我们谈论休憩(应梗一发完)

*来自 @肆染染染染 九九的点梗“我想看麦雷老死不相往来的!”非常非常难写,难到吐血_(´ཀ`」 ∠)_

*法国乡村部分借鉴《一头猪在普罗旺斯》

*“吃松饼”来自我噜,“捡蛋糕被车撞死”来自一篇我很喜欢的兄弟文,借用侵删,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When We Talk about Death 当我们谈论休憩


你这无情的情种,慷慨的守财奴!你夺得了权杖,为何渴望着孤独?用你的一颗心去恨吧!那样你才不会为爱落泪。

 

在普罗旺斯的乡下,雷斯垂德老爷子算是小有名气,不仅是他曾在伦敦做过警察的传奇经历,更是因为是他制作葡萄酒和奶酪的好手艺。几乎每个邻居都去他那里讨教过酿酒秘方,雷斯垂德老爷子从来不吝赐教,本地葡萄,一点雨水,一点阳光,加上一颗热爱生活的心。如果你带去一点自家制的火腿做礼物,他会乐呵呵地送给你最细腻鲜美的山羊奶酪——礼物不在多少,在于尊重和情谊。

山羊的季节性迁徙之前,雷斯垂德老爷子和其他牧羊人一起去酒馆喝酒,他们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一瓶瓶樱桃茴香酒、蒜泥烤面包和杜松子鸡炖蘑菇也许可以在临行前安慰他们。老爷子喝了些酒,黝黑的脸变得通红,笑容更加活泼,他给年轻人们讲着异国的故事,满意地看着孩子们羡慕的样子。

酒宴临近尾声时,老爷子站了起来,正了正灰色的宽边平头毛毡帽,用牧羊曲柄杖敲击地板让大家静下来。

“朋友们,这次我不能和你们上路了。我老了,照顾这些姑娘真是力不从心。”牧人们发出不赞同的声音,老爷子报以微笑,“我已经找到买家,一对小夫妻,他们会照顾好我的羊群。”

“格雷戈,你年轻得能放倒一头牛!”另一个老牧人大声嚷起来,大家纷纷附和。老爷子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冰啤酒,笑着摇摇头。

第二天早上去找老爷子的年轻人只找到门口的一封信,小屋的门上了锁,爬山虎懒洋洋地搭在窗棂上。信的内容很简单,老爷子说是伦敦那边临时有事,他很快就回来,请大家不要担心,赶快上路,抓紧美好的夏日将羊群喂得胖胖的。

牧人们微笑着,感谢着老爷子的祝福,赶着羊群向埃罗山口进发。但每个人都忍不住回想老爷子在临行宴会上不自觉流露的悲伤。

 

飞机让雷斯垂德有些不适,他惯于乘坐乡间灵活飞驰的小汽车,更多时候则是跟着羊群慢慢步行,现代硬冷的文明离他很远了。

希思罗机场瑟缩在低垂灰暗的天幕下,雷斯垂德接过行李走出机场大门,再次踏上伦敦的土地,两个熟悉的身影进入雷斯垂德视野,让他鼻子一酸。

“嗨,盖文。”

两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高个子心虚地咳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格雷戈。你身上的羊骚味二十米外就闻得见,这说明你不久前还在和羊待在一起,但现在是羊群迁徙的季节所以你一定是突然卖掉养了二十年的羊跑到这里。我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你不需要来。”

雷斯垂德耸耸肩,颇怀念这语速和语气。“我不需要,但我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说实话,夏洛克,如果不是约翰向我证实了,我都要怀疑你是在咒他。”

出租车载着三个人回到贝克街——开始与终结之地,雷斯垂德暗自想着。“我听新闻说你们不办案了?”

“私人的不怎么接了,官方工作还有一些。”约翰帮他把行李从出租车后备箱拿出来,“夏洛克的风湿一直挺严重,六十多岁了,难免有些身体上的问题,他有时候抱怨自己变成了椅子上的侦探,就像他哥……”

约翰及时闭了嘴,夏洛克打开大门,这里的装潢和摆设几十年没有改变,老房东哈德森太太几年前去世了,将房子送给二人。这是一栋传奇的房子,它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吸毒的侦探和退伍的军医,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罗丝蒙德.华生在它的庇护下长大。每一道细缝,每一块弹痕,雷斯垂德都清清楚楚记得。他曾无数次带着案子跑到这里,焦头烂额,毫无头绪,最终一切问题都在夏洛克的手中迎刃而解。

但有一个终极问题,连夏洛克也解决不了。

 

死亡是什么样的?

 

雷斯垂德曾和迈克洛夫特谈过死亡,就一次。东风事件之后,雷斯垂德在伦敦最隐蔽的安全屋内找到了藏在毯子下的迈克洛夫特。他随身携带的伞不见了,外套扔在沙发上,皮鞋胡乱脱在卧室门口。

“我累了。”他们在一起五年多,雷斯垂德第一次听到迈克洛夫特承认这一点,“夏利拿枪指着我时,我在想怎么死才能让他们顺利离开。可我想不出。我真的累了。”

“就像你说的,你只是累了。”雷斯垂德从后面搂住迈克洛夫特,坚实的胸膛提供宽慰和安全感,“你应当休息。”

迈克洛夫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也实在猜测不出。雷斯垂德面对迈克洛夫特难得流露出脆弱时几乎是手足无措,迈克洛夫特亦然。

“死亡是什么样的?”迈克洛夫特突兀的问题吓到了雷斯垂德。

“别想着那些…..”

“嘘,格雷戈,我很冷静。”迈克洛夫特转过来一点,“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不是吗?死亡是什么样的?”

“很轻松?一切都消失了,自由了?我不知道。”雷斯垂德收紧双臂,试图将爱人搂的更紧。他只是需要休息,雷斯垂德想,他被戏弄、被恐吓、被囚禁,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都会疲惫不已,甚至想到死亡。任何人都会如此,只要他还配称为人。

“什么会随着死亡而消失?什么都不会。思念不会,仇恨不会,爱不会,讽刺的是,甚至连债务都不会。一切都不会消失,格雷戈,它只是最后的休憩。”迈克洛夫特缓缓说,雷斯垂德等待下文,但他什么都没等来。

直到他们分开的那一天雷斯垂德也没等来哪怕一个字。

 

雷斯垂德坐在教堂的座椅上,静静聆听牧师对死者生平的宣读,平淡而刻板,就像雷斯垂德惯常写的结案陈词一样,千篇一律的话苍白地讲述一个人的一生,无论是小偷、商人还是政府要员。

雷斯垂德从没想过国葬,但也没想到迈克洛夫特的葬礼如此简单。迈克洛夫特有时就是讽刺的代名词。

作为家中的长子,迈克洛夫特确实是最有担当的孩子,但在父母眼里夏洛克“更成熟一些”。迈克洛夫特试图在每一方面做得尽善尽美,到头来没有一方面满意他的存在。

而作为影子内阁实际上的一把手,迈克洛夫特的逝世太过于……平静安详。没死于恐怖分子的袭击,没死于权力集团内部的争斗——老政客和门口的伞道过晚安,像平时一样躺在床上,喝一小杯白兰地助眠,然后再没起来。如果迈克洛夫特早死三十年夏洛克一定非常失望,因为他不是吃松饼噎死,也没因为弯腰捡蛋糕被车撞死。不仅不传奇,连笑柄都没留下,平淡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愿主接纳他的灵魂,阿门。”

陆陆续续响起的“阿门”将雷斯垂德唤回现实,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流泪了。冰冷的泪水弄湿了脸颊,抚过岁月赐予的皱纹。

迈克洛夫特一手培养的年轻特工们为他抬起棺木,夏洛克和约翰拄着拐杖紧随其后。雷斯垂德整理好领带,亦步亦趋地走着,他拒绝瞻仰迈克洛夫特的遗容,这样那个手执黑伞的骄傲男人的形象才能在他记忆中永远鲜活。

墓园拥抱着历代为不列颠奉献终生的先行者,庇佑着他们的灵魂安息。夏洛克和约翰去应付必要的社交,雷斯垂德得以独自站在棺木一旁,用只有自己和逝者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我们二十年没说过话了,迈克。”空荡荡的,甚至没有回声。

“我们只是……没什么可说。”雷斯垂德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也不点火,只是夹在指间,然后他平静地继续,“但我始终忘不了你问我的,死亡是什么样的?你回答说,一切都不会消失。

“一切都不会消失,我对你的敬佩,我对你的不理解,还有,爱。

“它只是最后的休憩。你说对了,迈克。”

初夏时节的伦敦隐于细雨,雨丝朦胧纤细,随风而来,化雾而去。

阳光就会点燃他的烟。

 

FIN


我也不太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_(:3 」∠)_ 九九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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